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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味店、香蜡铺等曾盛极一时,盘点那些消失的

发布时间:2024-01-06 15:22来源:undefined点击:

近年因“电商”的出现和发展,一些实体店经营困难,渐渐消失,许多人们熟悉的小店小铺不见了。其实,此类“新陈代谢”、“吐故纳新”是正常的社会现象,不足为奇。像几十年前北京城的海味店、香蜡铺等专业店就无踪无影了,取而代之的是遍地开花的超市,便是例证。再往前说,历史上老北京的盐店、碱店、刷子铺、板箱铺等诸多铺子,都随着社会的发展而被新的经营业态所代替。

油盐店 何大齐 绘

油盐店曾代营海味

在古代,大多数北京人喜欢用“河鲜”代替“海鲜”,吃“河鲜”“蔚然成风”。《万历野获编》称“京师蛙、蟹、鳗、虾、螺、蛙之属,于幼目未经见,今腥风满市廛矣”,即是写照。那时,京城卖河鲜的鱼店很多。管理鱼店和鱼贩的“鱼牙行”,到了乾隆年间就有五家。据《北京经济史资料》的记载,凡贩至京城的各类河鲜,要先到“鱼牙行”,由鱼牙行代报关税,上税后方可自由买卖。老北京城里鱼店很多,1919年的统计显示,鱼行商会店有30家。1923年的统计有56家之多,它们大多设在菜市场和闹市中。前门外因鱼店较多,留下了“鲜鱼口”的地名。

不过,北京普通老百姓能吃到海鲜的机会很少,其主要原因是因交通条件和冷藏设备缺少的限制,致使海鲜的价格非普通百姓所能承担。正如《骨董琐记》所介绍:“鱼虾皆来自津沽,过一日即腐臭,而价特昂……”故而海鲜价高且很罕见。当然,北京人也喜好海鲜,在正常岁月中,春天时京城里生活富裕者可以吃到较新鲜的黄花鱼。黄花鱼是从天津、塘沽一带运进北京,凌晨出发几小时后可到北京,路途虽不遥远,但鱼要靠天然冰块保鲜,黄花鱼价格自然很高。

在几十年前,卖黄花鱼的鱼店生意不是很好,有些鱼店往往会用黄颜料涂鱼肚来冒充新鲜。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前后,北京人吃上了带鱼,带鱼当年价低,最好的每斤也仅卖两角多钱。后来还吃过几年“橡皮鱼”,也算与海鲜沾了边。

历史上,在京经商和居住的山东人很多,他们喜欢“海鲜”,对“河鲜”兴趣不大,虽然有众多卖河鲜的鱼店,却也难以满足他们的需要。于是,专卖干、鲜海产鱼类,以及虾类、海参、鲍鱼、燕窝、鱼翅、干贝的海味店应运而生,曾一度发展旺盛。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,四九城的海味店有104家之多,并且有通三益等老字号传世。有趣的是,许多海味店是不靠海的山西人所经营。如晋泰永、晋华春、晋义永等都是山西人开的大海味店。海味是高档食材,海味店的照顾主儿是京城经营鲁菜的大饭庄及达官贵人的私厨,平民百姓难以问津。据老人回忆,清宫大内库房中曾存有大量“海味”干货,清廷垮台后这些海味品质量依旧,不少流入市面,有些海味店为此发了财。海味是要“发”了之后才能食用,如果是外行难以将之做成美味佳肴的,因为“发”海参、干贝等是个技术活。

从史料上看,海味店有细海味、粗海味之分,细海味有燕窝、银耳、鱼翅、海参、干贝、鱿鱼等;粗海味有海米、虾皮、猫鱼、虾酱、海蜇皮等。北京的南货店如稻香村、桂香村等也曾代销细海味,粗海味则由油盐店代营。大的海味店的货源广泛,有从国外进口的,也有从河北沿海地区进货的,最大宗的就是虾皮了。

海味不是大众消费品,在崇尚艰苦朴素的环境下,1949年后食用者渐少,海味店的生意一落千丈,不得不停业、转行。其中,最负盛名的通三益,以秋梨膏为主业,反而又创出了辉煌。改革开放以来,经济发展迅速,交通更加通畅,冷藏车和冷藏设备大量出现,各种海鲜纷纷进京,京城出现了多家经营海鲜的粤菜馆、闽菜馆及专业的海鲜市场,再加上人工饲养的海鲜大量上市,老北京的海味店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,成为了往事。

东四地区店铺众多 摄影:邓伟

香蜡铺以楼轩阁为名

香蜡铺,又称香料铺,在上世纪初曾被列入“香烛熟药商行商会”中,曾是一个大行业,它们除经营祭祀供品、香、蜡烛外,还经营冥币、纸元宝及灶王爷、门神像等,大概除吃的、穿的和日用百货外,它都经营。《享誉京城的老店铺》记载:“北京的香、蜡是个大行业”,“根据社会需要,商人和手工业者到处开办香厂、蜡厂和香蜡铺。”据1923年的统计,老北京城内香蜡铺有68家之多。如今,烧香念佛的人少了,对历史上京城有这么多香蜡铺会感到惊讶的。

京城香蜡铺的字号名称很雅,多以楼、轩、阁为名,但有些听起来莫名其妙,像当年珠市口的“花汉冲”、德胜门外的“金驴张”、朝外大街的“太极芳”、打磨厂的“花长春”等等。不了解内情的人,真不知道它们卖什么。在香蜡铺中称“合馨楼”的就有6家之多,而冠以“异香”、“异馥”的也有6家。看来,含香、兰、馨、馥等味道词是这个行业特点。香蜡铺以经营香为主业,诸如线香、鞭杆子香、瓣兰香等,有些店铺是前店后厂,设有加工香的作坊。当年崇文门外的合香楼就有很大的制香作坊,雇有十余个工人。制香是苦活累活,全凭手工。日伪时期,合香楼的制香工厂难以忍受劳累和天天吃不饱的日子,一度罢工。合香楼的掌柜李仲三迫于压力,不得不同意工人们减轻劳动强度和吃饱饭的要求,使合香楼维持下来了,一直经营到1950年才歇业。崇外古刹隆安寺,寺内曾有大型制香作坊,所产之香除供寺庙用外,大多数供应京城没有香作坊的香蜡铺。

旧日,香蜡铺很讲门面,门前有牌楼,牌楼有通天柱(望柱),看起来很壮观。而且还有各式各样的招幌。地安门内外有同名的闻异轩香蜡店。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后,对北京街面上的商店逐个抢劫、搜刮。地安门内的闻异轩门口摆有木制大蜡模型当广告,二米多高,侵略军不知这是香蜡铺的幌子,几个士兵转了几圈也看不出门道,以为是有特殊信仰的“神器”而不敢造次,转了几圈后扭头便跑了,闻异轩躲过了一场浩劫,其周边商号也沾光免遭抢劫。当时人们也以为大木蜡有“灵”,居然有人在蜡前摆供烧香跪拜,成为了当年一件轶事。闻异轩是香蜡铺老字号,除地安门内外有外,在宣外南横街也有一家,可能是地安门闻异轩的分号,在德内果子市也有一家,称闻异厂,显然是闻异轩的香厂。

东四北曾出现北京第一家日夜经营的百货店,24小时不打烊,称惠兰芳。在1956年之前,惠兰芳百货店也是香蜡铺。因常年经营香烛纸马之类祭祀用品,屋内不大光亮。记得我小时候,家长让我去店内买蜡烛和肥皂等,总是提心吊胆,买完撒腿就跑,十几层的高台阶,二三步就冲下来了。惠兰芳老店主是王新甫,他有个后人能拉京胡、二胡,在业余剧团里是把好手,在东城区很有名气。惠兰芳与其他香蜡铺一样,在公私合营之后就改为百货店了。

老北京商业分工很细

社会总是在发展中,商业店铺也是适者生存的,有些店铺会消失,而且不会再出现。像历史悠久的盐店、碱店等店铺就不会再有了。东四地区曾有盐店大院,这种盐店不只卖盐,而是盐买卖的管理机构,因为盐一直是“专卖”的商品。碱店现在不存在了,但在上世纪20年代初,北京城里有大小碱店40家,其中还有“卜内门洋碱公司”。在当年,除蒸馒头、做面条要使碱外,不少人洗头、洗衣服也离不开碱,碱业发达,是那时的生活写照。

老北京人生活很细,而商业为适应人们的生活,分工很细,专业化很强,像与麻有关的就有麻绳铺、麻铺、官麻店、线麻店之分。它们大多都设在崇文门外、花市一带,显然与当地绢花绒花坊多有关。

北京还曾经存在过军刀铺、枪铺、弓箭铺、鞍子铺,在半个多世纪前就彻底消失了。旧京军刀铺至少有十七家,有十四家设在前门外打磨厂。这些刀只是礼仪用的指挥刀,有些人是买来玩的,所以军刀铺可以堂而皇之开在闹市中。

刷子是生活中不可少的,在老北京的沟尾巴(狗尾巴)曾是“刷子一条街”,十一家刷子铺全开在这里。沟尾巴在西城区,如今改称高义伯胡同,但胡同内没有刷子铺痕迹了。木品业曾有多种专业店铺,除家具外,还曾有柜箱铺、板箱铺、风箱铺、木桶铺等等。老北京的嫁妆铺也不少,有28家,有意思的是当年还有出租木器铺,专门出赁给家中办红白喜事的客户。

查阅上世纪二十年代的《北京实用指南》,会发现许多店铺无影无踪了,比如酒篓铺、扁担铺、梳篦铺、砂锅铺、鸟笼铺、棺材铺、喜轿铺、砖瓦铺等等。它们因经营单一,有些被合并到综合市场中,有些与现实生活格格不入,被淘汰了。像家中不用煤球、蜂窝煤了,铁炉子及其辅助的火钩子、铁铲子、火筷子就没有市场了。

商业店铺不是供人们怀旧的,是因生活用途而设。由此可见,店铺的更替是社会发展的正常规律。

(原标题:消失的旧京店铺)

来源:北京晚报 | 作者 张双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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